只见刘循直起身子,先是朝着黄权歉然一笑,然后才朝着刘璋说道:“张将军骁勇善战,确实将才。黄先生举荐,也确实是合情合理。但是末将却认为张将军不是唯一出战的人选。有一人,也可横扫金纯,将之斩杀于马下。”
本来,事情已经成定局了。
刘然,严帮的粉饰外表,被黄权揭穿,张任该披甲上马出征了。
但现在刘循却忽然跳出来了,这吸引了大厅内众人的所有目光,其中有好奇,恍然,更有不屑。
好奇的人自然是好奇于,刘循口中的人是谁。
恍然的人,比如说黄权。他不禁想起了,那一日与刘循聊天,向刘循吐露了这巴蜀四大名将的事情。
张任,严颜。
所以,黄权才露出了恍然之色,但是他心中不禁暗自摇头,现在严颜领兵在外,距离成都很远,俗话说的好,远水解不了近渴。
如果调度严颜前来平乱,实在是太乱来了。
黄权是出于冷静的分析,并没有恶意揣度。
但是有一些人就不一样了,比如说张松,他流露出来的表情,就是不屑。张松头脑冷静灵活,对巴蜀也是了如指掌。
可以说,才能未必下于黄权。
所以,对于巴蜀的名将,他也是了如指掌。跟黄权也是想到一块儿去了,但是他心中却是恶意揣度。
“这狗屁的大公子,这么说是在炫耀自己了解巴蜀名将的能耐。是在急于展现自己的才能吗?可惜,狗屁不通。那严颜领兵在外,等他来平定金纯,没准金纯的翅膀就硬了,巴蜀出现一个真正的心腹大患。”
张松心中冷笑。同时,张松想起了上一次,刘循坏了自己大事,心中愤恨不由勃然升起,于是,朝着刘循冷笑道:“大公子所说的,确实不错。巴蜀之中,能与张将军一般骁勇善战之人,确实还有一位严颜将军。但是大公子毕竟年轻识浅,不知道军事紧急。”
这句话真毫不客气,甚至带着几分居高临下的教育味道。
要是一般君主听了,会忍不住皱起眉头,心中不悦。但是刘璋却是个宽厚的不得了的人,听了之后,不觉得刺耳。反而心中想着,原来是严颜啊,那老将军确实厉害。但是张先生说的有不无道理,我儿毕竟年轻识浅,不知道这个道理。
“喔,原来是严颜啊。”
许多好奇的文武们也都恍然,随即,也觉得张松说的有道理。
总而言之,张松的这一句不客气的话,让刘循在众人心目中的印象,变成了年轻,见识浅薄,不懂得军事,以及急于表现的印象。
就连黄权,张任这两个忠臣,也觉得有些担心了。
张任是武将,即使担心,也只能干瞪眼。
而黄权则想着,“大公子年轻,但有冲劲,是一位好公子。但按照张松说的,确实急躁了一些。而且给人印象不好。我得想办法,回旋一下。”
想到这里,黄权就出声说道:“严颜将军年老持重,能耐确实在张将军之上。若是由严将军出面,定是个雷霆扫穴一般的将那金纯剿灭。”
黄权这是完全出自偏心,想维护刘循了。
张松听了,讥讽道:“没想到向来公正无私的主簿大人,这一会儿却是充满了私心。”
黄权听了一阵脸热,但是回想起刘循的能耐,以及对刘循的期望。黄权豁出去了,说道:“别驾说笑了,我这只是分析二位将军的能耐大小罢了。”
“公衡先生说的对,我万万不及老将军。”张任连忙帮腔道。
“二位维护公子,确实是情有可原,但是小心过分的维护,宠溺,会让公子变成碌碌无为之人。”张松冷笑,更揭穿了二人的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