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觉全身都打了个冷战,随后几步来到徐建昌跟前,抓起地上一块尖锐的小石块,在他的掌心使劲划了一下。
徐建昌惨叫了一声,掌心顿时冒出血来。
那些在他身体里像芝麻一样的小灰点也争先恐后地涌出身体,同时也把灰蒙蒙的气场向外喷,就像一个爆炸的烟雾弹,瞬间笼罩了整片林子。
被麻子拦住的那个女生顿时发出一声尖叫,瞪大眼睛就往徐建昌这边扑,完全像疯了一样。
“别让她靠近徐建昌!把她带去海里泡着!”我冲麻子大声喊道。
麻子点点头,冲那个又高又帅的男生说:“跟我一起带你女朋友去海边!”
那男生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清楚自己女朋友不对劲,干脆抱起那女生转身就往树林外面跑,麻子也跟了过去。
转头再看徐建昌,发现他两个眼珠子向外冒着,眼窝充血,感觉眼球随时都要爆炸喷出来了。
“这小子给自己下太多蛊,身体受不了了,必须得给他放放血!”我对刘龙说。
“放血简单!”刘龙说完这一句就把徐建昌翻了过来,抡起拳头照着徐建昌的脸上就砸。
只打了三拳,徐建昌的脸就变形了,鼻子眼角全都破了,血直向外喷。
“鼻血也行!再来几下!”
我刚说完,刘龙就单手拎着徐建昌的衣领,把这个变态小子架在旁边的一棵大树上,抡拳头对准鼻子猛打。
徐建昌的鼻子都被打歪了,人也蒙了,血汩汩地喷涌出来。
我觉得这样差不多就够了,赶紧拉住刘龙示意他不用打了,然后抓着徐建昌的头发让他把脸朝向地面,让他的鼻子持续流血。
徐建昌的身体开始剧烈抽搐,体表生出了许多小疙瘩,这些疙瘩还会蠕动,看起来十分恶心。
刘龙厌恶地撇嘴皱眉,后仰着问:“他怎么了?”
“是蛊虫在反噬,这变态估计已经得手过几次了,身体里虫卵太多承受不住了。”我皱着眉头说。
“妈的,就应该揍死他!”刘龙骂着。
这观点我赞同,这种变态就应该好好教训一下,但杀人这种事……还是不要做为好。
看着徐建昌的鼻子就像开了阀门的水龙头,我心里开始变得有些没底了。毕竟我只是从老头子那里听来的关于食心虱的事情,实际遇到还是第一次,更何况老头子也没说过一个人一次性吃下七八只食心虱虫卵会是什么结果。
我只知道需要放血,至于放多少能好,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徐建昌的鼻子还在喷血,我真没见过人的鼻子可以像他这样放血。
眼看着徐建昌的皮肤越来越白,人也慢慢从疯癫的状态变得蔫傻,不过他身上那些恶心人的小疙瘩已经消失不见了。
我感觉这样应该差不多了,就赶紧对刘龙说:“给他止血吧。”
刘龙点点头,一抓徐建昌的头发,就把徐建昌的脸扬了起来,手指捏住喷血的鼻子。
但这办法没什么用,血根本没有止住的意思。
我想了下食心虱的活跃环境,雌虫喜欢阴火,雄虫要想吸引雌虫过来,自身就是阳木的状态。所以要想让蛊虫失去活性,就必须压制住木行气场。
至阴的金煞可以,但我没带锈刀。
睁开眼四下看了看,这大沙湾的五行气场充盈,大白天的阳气也很旺,根本没有合适的天然环境来压制徐建昌身体里的蛊虫。
突然,我想到了老头子跟我说的一句话——人本身就是最好的风水局。
所谓气场就是阴阳五行的磁场,人在不同的情绪下就会爆发出不同的磁场。
刘龙是打拳的,煞气重,人在激动的时候金火气场上涨,而金克木,火泄木,一克一泄就能影响到雄蛊虫的活性。
想到这,我立刻对刘龙喊道:“刘龙,你骂他,骂这个王八蛋,骂得越难听越好,想想这家伙害你妹妹进监狱,骂他!”
一边喊我一边远远跑开,免得我身上的木行气场滋养那些蛊虫。
刘龙也没玩什么技巧,直接对着徐建昌开骂,全是动词开头,亲戚结尾,骂到激动处还踢徐建昌几脚。
这办法果然有用。
我能清楚地看到徐建昌的眼神在发生变化,弥漫在身体周围的灰亮色烟雾也在渐渐收拢。
我继续往后退,让刘龙接着骂。
突然,徐建昌喊了一嗓子,用力一推刘龙,向后踉跄着摔坐在了地上。
我的视线都集中在他的鼻子上。
鼻血,止住了!
我长舒一口气,但也不敢跑过去,只能远远冲刘龙喊道:“别让他跑了,还要问他话呢。”
刘龙点点头,几步来到徐建昌跟前,抓胳膊把这个变态从地上拽了起来。
徐建昌很害怕,拼命想要向后躲,但喷了那一地的鼻血已经让他没了力气,反抗都是徒劳的。
“是不是你给我妹妹下蛊了?”刘龙怒吼道。
徐建昌虽然刚刚一直神志不清,但脑袋上挨的揍可是实实在在的。
只一嗓子,这变态小子就被吓得扑通一下跪在地上,恐惧地紧闭双眼两手胡乱在脸前挥摆。
“我问你话呢,是不是你给我妹妹下蛊了?!”刘龙又吼了一嗓子。
这一嗓子干脆把徐建昌吓得趴在地上,两手抱着后脑勺求饶道:“我什么都没做,什么都没做,我就是给刘茜吃了一个蛊虫,其他的我什么都没干,我就是想让她尝尝被人拒绝的滋味,真的,我什么都没干。”
刘龙气得直咬牙,对着徐建昌就是一脚。
徐建昌刚恢复过来,身体哪禁得住这一下,整个人都飞起来了。
我怕刘龙把徐建昌打死,赶紧跑回来把刘龙拉到一边。
没想到徐建昌竟然趁这个机会爬了起来,裤子都不穿就往树林外面跑。
刘龙一把推开我,几步追上去一拳揍在徐建昌的腮帮上,直接把这小子揍躺在地上。
我急忙跑过去,看到徐建昌倒在地上不动了,赶紧探探他的鼻息。
还好,有气,鼻子没有再出血,只是昏死过去了。
“你也太冲动了,别把他真给打死了。”我担心地回头说。
“我有数。”刘龙憋着嘴紧紧攥着拳头。
我是真不想在这时候还吐槽他——他嘴里的“有数”根本不能按一般常理去判断,我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等了一会,麻子气喘吁吁地回来了。
“那女孩没事了,你们把蛊解了?”他一边问一边看着昏迷的徐建昌,又转头看向不远处满地的血。
“这蛊没那么容易解,现在只是把徐建昌身上的蛊虫给压制住了,过不了多久还得发作。”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