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里花狂奔如风,郭怀三穷追不舍,蒙古兵也跟在郭怀三后面狂奔,竭尽全力营救副将。
一个追一个,一个比一个快,一个比一个猛,好似赛马一样,可那不是赛马,而是生死追击,谁慢一步都会脑瓜落地,血溅沙场。
端里花狂奔十里,猛见一队人马拦在眼前,一员大将高坐马上,立于阵前。
端里花大喜,马上正端坐着蒙古勇将端木。
端木上次在郭家寨前被火炮打伤跌入白水江,被亲兵救起,一直在军中养伤,他每时每刻都在想着报仇雪恨。由于伤势重,所以养了近两个月才痊愈。
端木听说江边打的热闹,三千军马溃不成军,立即组织大营里的所有将士列阵于营房前,一是收容溃散的士兵,二是防止敌人冲阵,不至于全军覆没。
这个端木不但勇敢,而且会用兵,号称蒙古第三勇士。不是浪得虚名,而是有真材实料。
端里花看到端木,心中大喜,大声高叫:“将军救我!”打马往端木跑了过去。
端木哈哈大笑,横刀拦住端里花:“将军这是往哪儿跑?你这一逃会动摇军心,造成全军覆没,后果严重,还不快上前迎敌?”
端木虽然官职比端里花低一级,可是,他是蒙哥安插在阔端军营中的卧底,专为蒙哥服务,能有机会整倒窝阔台的心腹情报头子端里花,那就是大功一件,所以,机不可失,必须抓住。
“这话该你说吗?你作为部下,理当上阵杀敌,还不上前挡住郭怀三?”端里花发怒了。
“身为副先锋,临阵脱逃,将士们,你们说怎么处理?”端木大声喊了起来。
“临阵脱逃!耻辱!耻辱!耻辱!”
“该杀!该杀!该杀!”士兵举臂高呼。他们没有见过火炮的厉害,不知道前面的将士打的有多惨烈,所以,个个趾高气扬,对溃败的将士十分不耻,哪怕是将军也不行。那是一个强者生存的年代,弱者只有死路一条。
端里花脸色发青,说不出一句话,好个端木,竟然敢背着老娘联络部下逼宫。
“将军!你看看,士气所逼,你还是上前迎战吧。”
端里花哪敢上前迎战,那就是去送死,端里花气的咬牙切齿,大骂:狗奴才,你以下犯上,该当何罪?
端木哈哈大笑:“何必这样呢,你打不过郭怀三,以后乖乖的听我的,晚上去我的帐蓬过夜,伺服老子,这事就了了。”
端里花大怒,却又奈何不了端木,气的打马往一边跑去。
郭怀三望见端里花往一边奔跑,立即停止追杀,望了望后面,他看到二娘带着二十个勇士,已经杀败刘白凤的亲兵营,正在向自己靠拢,心中十分欣慰。
只要后队冲上岸,大队人马放火烧掉蒙古大营,胜利就是郭家军的。
可是,他没有想到,端木已经整队迎战,正等着与他厮杀,这无异是个睛天霹雳,当头炸在他的头上,他的心都凉了,那可是蒙古排名第三的勇士,二人曾交过手,郭怀三是他手下败将。
当初,端木滚入白水江,郭怀三以为端木必死无疑,谁知道人家命大,他没有中炮,只是被炮弹震晕,摔伤了筋骨,跌入了河里,如果知道端木还活着,郭怀三没有胆量过河。
他自知面对端木,没有取胜的把握,可是,端木已经摆好阵,如果后退,此仗就前功尽弃,而且不可能安全撤走。
端木看到郭怀三,心中又怒又喜,两次被火炮打中,差点死去,如今,他没有带火炮,这是天赐良机,必须痛下杀手,灭了他。
“郭怀三,咱们又见面了!”端木哈哈哈大笑,身后的蒙古兵跟着起哄,大声高呼杀杀杀!
狂风突起,尘沙飞扬,阵地上一片阴森可怕,死亡气息笼罩在郭怀三的周围,郭怀三后脊发凉,他没有信心打败端木,那狗杂种力大无穷,一刀下来至少有两千斤神力。
狭路相逢,退者死,只有拼了,郭怀三挥起铁枪直剌端木的心窝,想来个先下手为强,占据先机。
端木举起大刀一刀劈下,正好劈中郭怀三的枪头,一股大力直透郭怀三双腕,那力道不下千斤。
端木下手就用上了全力,想一刀劈飞郭怀三的铁枪,可是,郭怀三脸色不变,挥起铁枪又刺向他的头眼。
端木心中一惊,他这一刀,足以劈开一棵大树,砍死一头大水牛,竟然震不坏郭怀三的铁枪。
端木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有种!比上次强了很多,不过,你接不住我三招。”
“将军神勇!将军神勇!”蒙古兵大声叫喊助威,端里花也打马奔在一边观战。
郭怀三一天天长大,力气当然也在增加,加上内力深厚,整体战力比三个月前提高了一倍不止。
他能挡住端木的神力,那也合情合理,没有水份,那端木打遍西亚与欧洲,岂同凡人?他有过人之处。
端木一招伤不到郭怀三分毫,心中不但吃惊,而且有点恼羞成怒,提起大刀使劲的磕向郭怀三的枪头,想把郭怀三的枪震坏。
他却不知道郭怀三手中的枪,曾是蒙古千户阔里沙的铁枪,重六十多斤,也是一杆沉重的利器,与他手中的大刀差不多重,也是拼力气的主儿。
大刀磕在铁枪上面,发出雷鸣般的吼声,震得士兵心裂肺烂,纷纷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