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秦通带着关中一带的七八个大小帮派的两三百号人大摇大摆地走过来,王夫人怒火中烧,准备用家传的“百虎啸”给对方一个下马威。当她暗运内功的时候,发现体内真气根本无法凝聚起来。王夫人面色惨白,轻声对韩明德说:“老爷,我也中毒了!”
韩明德沉默不语,旋即,两口子几乎异口同声地说道:“酒里有毒!”韩明德马上对王夫人说:“夫人,兄弟们估计也中毒了,赶紧让大家运功逼毒!”
王夫人立即悄悄地通知在聚义厅里喝了酒的帮众,果然,从聚义厅里出来的四十多个头目要么已经内功尽失,要么只剩下一两成功力。霎时间,人心惶惶。韩明德一边暗运“太乙心法”逼毒,一边哈哈大笑着说道:“秦掌门及各位当家的大驾光临,我九龙帮蓬荜生辉啊!韩某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秦通看到韩明德带着两百多帮众在广场上等候,不由得一阵心虚,拱手笑道:“盟主太客气了!今年这阵势可真不小啊!”
王夫人放眼望去,除了华山派,还有终南派、天台派两个大点的帮派,其余骊山派、吴山派、关山派、药王帮、鲸鱼帮、蓝田帮都是小帮派。王夫人冷笑着说:“各位当家的今年到我九龙帮来拜年的阵势也不小啊!”
韩明德微微一笑,说道:“夫人,今时不同往日了嘛!”
秦通尴尬异常,打了个哈哈,说道:“我们华山派和这几个帮派底下的弟兄们久仰盟主的大名,今年都闹着要来瞻仰盟主的风采。我们几个当家的又拗不过,只有带这帮兄弟一起来给盟主拜年,也让兄弟们见见世面!”
韩武插话道:“既然各位伯伯、叔叔们是来给家父拜年的,为何不快点行礼,大家也好进屋欢聚!”
秦通老脸一红,不知如何回答,只有说道:“这个嘛……不着急……不着急……”
韩明德佯装发怒,喝道:“武儿,不得无礼,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
王夫人爱子心切,不满地看了丈夫一眼,说道:“武儿又没有说错……”
韩明德一拱手,说道:“犬子无知,让各位当家的见笑了。”他继续说道:“各位的心意我韩某心领了。拜不拜年都无关紧要,只要我们关中的各帮各派能同心协力,就没有办不成的事,关中的武林同道也不会受外人欺辱……”
韩明德的话还没说完,天台派的掌门人无生道长忍不住打断他的话:“韩盟主,贫道是个直性子,不像你们拐弯抹角的。实话说吧,这次我们几个帮派一起来九龙帮,只是为了找你商量一件大事。”
韩明德急忙问道:“道长,要商量什么大事?”无生道长说道:“这两年,你们九龙帮到处安插耳目、不断扩大势力,一直以领袖的身份欺压我们这些帮派。如今,你们九龙帮倒是兴旺发达,我们这些帮派却日益衰落。你作为关中武林的盟主,难辞其咎!”
韩明德说道:“道长所言,恐怕过于偏激。九龙帮自我祖父树新公创立以来,一直与关中各帮派休戚与共,从来不做伤天害理之事。韩某蒙各位错爱,奉为关中绿林盟主,只知尽心竭力壮大我关中武林,几曾做过安插耳目、欺压兄弟帮派的事情?韩某行事,俯仰无愧,各位当家的应当心知肚明吧!”
他这一番话义正辞严,说得无生道长无言以对。秦通在一旁说道:“韩盟主没做过的事,未必底下人就没做!”
韩明德问道:“秦掌门,直说无妨!”
秦通呵呵笑道:“韩盟主为何不问问囚牛堂余堂主?”
韩明德冷若冰霜,走到余振风面前,问道:“振风,两位掌门说的是否属实?”
余振风低着头,嗫嚅着说:“师父,弟子……弟子确实安排了几个人到其他帮派。不过……不过不是去刺探机密,而是方便和各门派当家的通气!”
秦通听完暴怒,骂道:“贼你妈!老子华山派的落雁剑法都差点落到你手里了,还他娘的说是为了通气!”
蓝田帮帮主钱大运也站了出来,说道:“去年春天,我好不容易弄了几车蓝田玉,正准备运到洛阳去,结果余振风这小子闻讯赶来,说是盟主有令,关中的特产一律不得外出。没办法,我只有把这几车蓝田玉放在帮派,等着放行。等了几个月,没有任何动静,我这才派人去打听到底怎么回事。打听了才知道,原来是余振风自己有几车蓝田玉要运到洛阳去卖,他怕我的玉运过去以后导致卖不起价钱,因此用盟主的名义来阻止我。韩盟主,你说这算不算欺压我们?”
余振风去洛阳卖蓝田玉的事情,韩明德确实知道,当时还夸奖过余振风为九龙帮赚了不少银子。韩明德此时气得脸色铁青,万万没想到余振风是用了这样的伎俩。他立刻抱拳说道:“各位掌门人,韩某管教不严,万分惭愧。请各位放心,韩某一定严惩劣徒,再登门向各位谢罪!”
无生道长冷笑着说:“韩盟主,难道这样就算了?”
王夫人性子刚烈,听了无生道长的话,厉声问道:“道长究竟想怎么样?”
无生道长一字一句的说:“让出盟主之位,杀了余振风,赔偿谢罪!”
王夫人冷冷笑道:“既然道长有备而来,干脆让道长做盟主,如何?”
无生道长针锋相对,说道:“贫道力微德薄,担不起这个大任。我看夫人乃是女中豪杰、又是洛阳百虎门的大小姐,还是由夫人来当盟主最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