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来那位戎狄将领,杀气腾腾的盯住魏安阳,十分冷静地回答:“哦,是吗?既然你都知道了这些,又何必来套我们的底?”
随后,他倏地转身三步并作两步,直逼那个被套出话来的那个靠在墙边的戎狄人,然后只见伸出右手,嘎巴一声。
靠在墙边的戎狄人七窍流血,舌头耷拉出来倒在地上。站着的那人在他的衣服上擦擦手,忽而转过身看着牢门外面:“说瞎话的人,已经死了。”
那声沉闷的言语,惊得苏榛榛连忙后退了三步。
她甚至有些恐惧,那位戎狄将领的凶残。其实心里想的更多的是戎狄人,究竟多么的冷漠无情。似乎在他们的眼里只有利益,只有成功与否,失败就要被淘汰,哪怕是无意间做出了一丁点对戎狄无利益的事情,都得受到惩罚。
而像靠着墙被套出话的那位,便正如做出了对戎狄百害而无一利的事情一般,所受到的惩罚便是被比他高一级的将领处死。
而那死状的惨烈,更是难以目睹。
魏安阳却丝毫不受影响,只淡定回答:“好像现在不是你们跟小爷讨价还价的时候,不要忘记你们现在是阶下囚,既然都被套出话来了,早点说清楚,便省的受些罪。”
后边站着的护卫可再耐不住性子了,他连忙走上前去挡住了魏安阳的视线,虽然愤恨却仍未忘记礼数地鞠了一躬,道着:“大人,别再问了,已经死了个人了。若是再出点动静,小人真的不好向上面交代啊!”
“你起开!出了任何事情,小爷负责。”魏安阳只冷冷说道,便一把将他推开。
那护卫还想再上前去说些什么,却被苏榛榛一把拦下来。苏榛榛摇头,小声说起:“出了事,我跟他一起负责。反正有我们负责,你就别一根筋的阻止了。你真想自己的仕途在这画上句号啊?”
护卫摇头,未语其他。
一道残云飘渺,遮掩着自天穹而来的唯一一束阳光。牢狱内的那唯一一束浅显的光也没了踪迹,黑压压的一片。
站在那牢门内的戎狄将领,见魏安阳似乎无动于衷,换了种套路坐了下来。
然而在这场心理战中,魏安阳从不觉得他会输。世间有无数种方法,能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让人心生恐惧。
语言的恐吓,环境的幽恶,或是某些其他的手段。
有时信仰本身便容易让人心生畏惧,就像假如现在站在这牢门前审问那群戎狄人的不是魏安阳,不是苏榛榛,而是那威名远播的方某人,此番便会是不同的场景。
那人不会杀了墙角那位,因为恐惧所以决计不敢。
苏榛榛侧着头,在想魏安阳心中究竟在想什么。能想明白刚刚她所想的道理的人很多,然而却没有人会真的那么在意。
因为每个人做每件事情都有他们自己的独特考虑,无人会因为别人而改变自己的想法,除非那人逼迫你,亦或是你足够在意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