嫦殊一进门就感觉屋子里的气氛不太对,结果一看到嫦曦唇角微微勾起,眉眼含笑的样子,当即险些惊呼出声。
他真是见了鬼。
向来心性淡泊,不苟言笑,仿佛全世界都与他无关的大宗主祖宗居然笑、笑了?
哎呦,没眼看。
嫦殊再往床榻方向看去,想看看多年未见,暮离到底变成了什么样子,莫非还像当年那般飞扬跋扈,是个目中无人的小丫头?
倘若果真如此,那么就别怪他下手不留情,好歹也要让暮离吃点苦头瞧瞧。
被暮氏无人围追堵截了上千年,怎么也得让他出口恶气吧?
然而,由于床边站了一个人,内厅和外厅间又隔了好大一块屏风,虽然屏风的质地非常薄,对于屋子里的景象能够看个三四分,可是就凭嫦殊那不算出众的小个子,只能踮起脚,伸着脖子往里面看。
嫦冷儿站在一旁冷眼观看,双手不听使唤地握了一下,怎么办?好想打人。
这个嫦殊简直就是一个找打的货,世人皆说他妙手回春,能令人起死回生,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真的?靠谱嘛?
就在嫦殊快要扯断脖子的时候,屏风后面传来一道轻浅的声音,似水温柔:“嫦殊,可以了。”
“是,”嫦殊收回目光,伸手揉了揉发酸的脖子,快步走进去,步履无声。
嫦曦看到嫦殊脸上的面纱,眼神轻晃了一下,多了几分深暗。
早知道有这东西,他何必刚才故意释放威压,让暮离陷入沉睡?
他多少有些担心暮离的性子,素来说一不二,就算不会扭断嫦殊的脖子,也一定会把嫦殊打得皮开肉绽。
看来是他多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