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牛的眼神里都是漫不经心,衔着草,赶着牛,说完便继续往前走了。
“阿娘,去学堂要很多钱吗?”
“不需要几文钱,秋收时候,给先生送些粮食即可。”
“那为何二牛不去,识字读书考取功名?”
阿娘说不出什么理由,只是嘱咐桑洛:“你呀,以后还是少跟二牛说话。男女之间要避嫌。”
“我和他,有什么嫌可避的?”
阿娘不语,只是慈爱的看着桑洛,却又莫名的多了愁感,“真是太娇惯你了。
执麻枲、治丝蚕、织纫、组紃、纳酒浆笾豆、菹醢,助奠,你还一样不会。若你是个男子便只顾着供你读书就好,可惜啊,你是女儿身,打十岁时就该准备着了。爹娘的心软,可一味的耽误了你,让你惹出了不少好歹。”
“准备什么?”
“诸事不会,及笄之年,可怎么好?”
“阿娘放心,小女可是识字的,比学堂里的先生,识字还多呢。总要用这谋一番生路。”
“小孩胡闹呢。就算识得几个字,也不能到处指望着。你若真就自负,就去跟先生比试比试,看他搭理你不?你还想让本家大爷再把你赶回来,让你阿爹脸上多几道愁容?”
“我不给阿爹添麻烦。”桑洛说完,便跑在了前面。
这样的年纪,能跑的欢唱,也能玩的无忧。
蹲坐田头,她想着,以前这个年纪的时候,总是天天往学校赶,接着就是一节课一节课的上。周六日也是无聊,家里早已经没了地,父母都外出打工,而她自己,却是脖子里挂着钥匙,与几个发小到处游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