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峥一愣，旋即笑道，“胡说什么呢，你怎么会做此等心狠手辣之事？”
心下有些发虚，在看到方才那一幕之前，他确实有一瞬间怀疑过她。
白卿卿莞尔一笑，“侯爷信我就好。”
顾峥有些不敢看她的眼，“我还有事，就先走了，改日请你吃饭。”
“好。”
说罢，顾峥急匆匆走了。
白卿卿留在原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眼里笑意一点一滴消失的无影无踪。
“小姐……”珠儿在旁边低声唤了一句，“侯爷好像……怀疑你了。”
“我知道。”
拢在大氅下的手掐进掌心，心里同时化开一片细密疼痛。
垂下眼睫，将眼底的失落掩盖。
“回府吧。”
到了下午，天上飘起了细小雪花，下起了入冬的第一场雪。
侯府内，杜鹃顶着飘摇的雪花，快速回到了缀锦园。
“小姐，”她推开门，怕寒风涌入冲了孩子，忙将门反关上。
席灵坐在床头，口中唱着动听的歌谣哄着孩子，听到她略微急切的声音，停了下来，回头看她。
“如何？”
“宫刃跟踪侯爷一路，发现他去见了……见了……”
席灵眸光一闪，隐隐猜到她为何吞吞吐吐。
伸手拍了拍旁边熟睡的辞君，口中淡声道，“见了白卿卿，是吗？”
“小姐，”杜鹃皱起双眉，“会不会就是白卿卿……”
席灵给辞君裹好被子，翻身下床。
去了朱钗，长发尽数披散在肩头，整个人褪了些许锋芒。
生了孩子之后，消瘦的身子略微丰腴，越发前凸后翘。
配上那张魅惑人的脸，根本不需做什么，只需一个动作、一个眼神，都叫人禁不住心猿意马。
走到桌前坐下，前倾了身子给自己倒了杯茶水。
衣襟微敞，露出一道雪白的沟壑，看的杜鹃这个未经人事的丫头脸上微微发烫，心里暗道侯爷不识抬举，不要家里美娇娘，偏要花楼里的庸脂俗粉。
“哗啦”一声水响，席灵给自己倒了杯茶水。
“没有证据，说不得就是她。”
杜鹃有些急了，上前一步，“不是她还能是谁？花楼里的舞姬哪个有那胆子？而且，她不是喜欢侯爷吗？自然不肯让小姐诞下侯爷的孩子！”
“杜鹃。”席灵用眼神止住了她的话，“有些事知道就好，没必要说出来打草惊蛇。”
杜鹃被她一句话点醒，冷静了下来，“那……我们接下来该如何？若是她所为，一击不成，必定暂时缩起头来，我们从何处下手？”
席灵指尖轻抚茶盏边缘，沉吟片刻，眼底掠过毫光，“无妨，我自有方法……”
夜里，顾峥带着浑身酒气回了府。
席灵早已备好膳，在花厅等候。
远远地瞧见晃晃悠悠的人影，不必猜也知是顾峥，给杜鹃使了个眼色，杜鹃便上前拦了他回房的路。
“侯爷，晚膳已经准备好了，小姐正在花厅等候。”
顾峥乜了她一眼，“呵……今儿个天上落的不是雪，是红雨？那毒妇什么时候还等过本侯一起用膳？”
不理会杜鹃，调转身子就往自己的房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