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贵听着谢青阳的话,一时安静下来,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好。
门外有脚步声传来,王贵回头,就见到谢青珩从门外走了进来,他连忙站起身来开口说道:“大公子。”
大哥?
谢青阳听到声音,飞快的抬头看了一眼。
当见到谢青珩时,他眼睛顿时红了起来,在眼泪落下来之前,连忙将脑袋埋回了膝盖上。
谢青珩眼神很好,瞧清楚谢青阳的动作之后,沉声道:“你还准备在这儿躲多久?”
“我没有躲。”
谢青阳埋头在膝盖上,说话时声音瓮声瓮气的有些不清楚,还隐约带着哭腔:“是你们不理我。”
谢青珩闻言垂眼看着他:“我们凭什么要理你?”
谢青阳身子一僵。
“是你做错了事情,是你险些犯了大错给府中惹了祸事,也是你连累的祖母为了替你收拾烂摊子,那么年迈了还要带着府中下人去曹家门口替你出头。”
“做错事情的是你,任性妄为的也是你。”
“可是谢青阳,打从你跟着祖母从曹家回府之后,你除了说一句你错了之外,你还做了什么事情?”
“跑来祠堂跪着,犟着不肯回去,不吃不喝糟蹋自己。”
“怎么,你是在拿你自己逼着祖母向你低头,还是想要逼着我们先跟你服软?”
谢青珩的话冷厉至极,甚至毫不留情面。
谢青阳急急抬头,脸上还挂着眼泪:“我没有!!”
“你没有?”
谢青珩垂眸看着他:“你若真没有,那你现在是在做什么。”
“你看看你自己现在这幅鬼样子,你哪儿还有半点我谢家儿郎该有的模样,你到底是在忏悔你的过错,还是怨恨府中之人对你的刻薄?”
“我……”
谢青阳张大了嘴,看着冷眼相对的谢青珩,眼泪哗哗的往下流。
谢青珩说道:“你说你知错,可是你可还记得,你上一次砸了苏宣民牌位的时候,你也是这样跪在祖母面前,说你知错了,说你再也不敢了。”
“无论是我还是祖母,我们都信了你的话。”
“可是你呢,那三十鞭子根本就没有让你记得半点教训,你依旧如以前那样做事不经脑子,你凭什么让祖母,让我们因为你一句知错了就原谅你?”
谢青阳哭得声音压抑,蹲在地上仰着头:
“那你们要怎么样啊,我已经知道错了,要打要罚我都认……”
“我不是有意……我不知道曹家想要害父亲,我不知道的……”
谢青珩看着嚎啕大哭的谢青阳,低声道:
“青阳,不是什么事情,都是能用一句不知道便抹平过去的。”
他蹲下了身子,伸手替谢青阳擦了擦眼泪:
“你可知道,父亲在朝中并不好走,我宣平侯府也远没有表面上那般安宁。”
“父亲行事谨慎,而我和你二哥他们又不像你单纯,府中唯一能成为我们软肋的人,便是你。”
“今日曹家能利用你,明日其他人也能利用你,一次两次,我们或许能够帮着你避过,可是不是每一次都有这么好的运气,刚好会有府中的人察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