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禄颜的坚持下,林落终于妥协,让禄颜送自己回家。
徐姨已经在禄颜家门口等了有一会儿了。
“落落回来了啊!”
林落弯起眼睛,笑着点点头。
“徐姨,让你久等了,我这就进屋拿竹筐。”
林落跑着进屋,禄颜走到徐姨身边,道:“麻烦徐姨多照顾些落落。”
徐姨笑着点头:“放心,我会看着她的。”
知道徐姨误解了自己的意思,禄颜也不解释。
徐姨这时拉过禄颜,小声地问道:“颜哥,你打算怎么还清买她的五千两?光是靠种地,几辈子也赚不来这么多钱啊!”
禄颜低声道:“徐姨放心,我有办法。”
徐姨叹口气,便也不问了。
她知道,禄颜一向有主意。
她也不方便问禄颜一时之间去哪借的这么多钱。
林落背着竹筐出来后,徐姨便上前拉着她。
禄颜替林落正了正竹筐,竹筐不大,有些旧了,一些地方竹条抽了出来,禄颜拿着短刀,将其砍断。
“不要采太多。”
禄颜看着林落,说道。
林落点点头,眼眸含笑:“我没有这么娇气。”
禄颜也笑了下,然后将林落和徐姨送到山下,这才扛着农具离开。
林落默默看了会禄颜莫名落寞的背影,然后对上徐姨打趣的目光,便局促地转身,脸颊悄悄红了。
“颜哥人不错,他既然要了你,你便好好在他身边过日子吧。我看得出来,他很在乎你。”
徐姨在前面带路,林落乖乖地跟着。
当站在后山山脚下时,林落便感受到稀薄的灵气,山上草药多,灵气纯粹。
“我会陪在禄颜身边的。”
林落有心打听禄颜的事情,便问道:“徐姨,您能和我讲讲禄颜之前的事情吗?”
徐姨想了想,语气中带了怜悯。
“颜哥刚生下来时,他们家养的牲畜一夜之间都死了,而且不哭不闹的。他爹找了算命的大师,大师说颜哥命里带煞。”
林落静静地听着。
“在颜哥三岁时,他还不讲话,只是拿着一双黑沉沉的眼睛盯着你看,他娘实在受不了村子里的闲言碎语,便将颜哥带到后山南边扔掉。之后颜哥他娘回来后就生病了,疯疯癫癫了几日,突然便死了,在她出殡那天,颜哥竟然回来了。当时他浑身是血,不知怎么受的伤,看样子,估计是被后山野兽咬的。”
“他的母亲为何如此狠心?”林落皱着眉,她为禄颜的遭遇心疼。
“颜哥他爹是迷信的人,而且自从颜哥生下后,他们家便一日不如一日了,他爹就将这原因都归在了颜哥身上,饿着他,打着他,有时候带着颜哥母亲一起打,颜哥她娘便将恨意都撒在了孩子上。”
徐姨见林落面露怜色,喘了口气,便继续说道:“后来,村里人都说颜哥是死神都不敢要的煞星,但是也没人敢招惹他,生怕被传上厄运。”
“村子里的人这么不待见禄颜,他现在也已有了自立的能力,为何不离开这里?”
徐姨骂道:“颜哥他爹真是畜牲啊,他爹爱赌,在镇上欠了一大笔钱,没钱还了,便将颜哥卖给了谢府做马奴,那个时候颜哥才八岁,不知犯了什么错,被打得半死,就剩下一口气了,被谢府的人送了回来。后来他爹也死了,颜哥承了两亩地,便这样过了下来。不是他不想走,而是卖身契在谢府,我们这些人啊,说难听些,都是谢府的奴仆,种着地,每到丰收时候,上面便会派人来收粮。”
“如果跑了,没有身份,也出不了城,而且被抓回来的话,是死罪。”
林落没有说话,她没有想到禄颜的童年竟如此凄惨,难怪额间的印记这么深了。
怨念如此之重,竟还没有走上歧途,林落眸间微暖,看来,魔头的本性其实并非大恶。
“徐姨,你是好人。”林落整理好自己的情绪,然后柔柔地看着徐姨。
徐姨倒是不好意思了。
“我也是看颜哥可怜,平时也会留些饭给他,起初他还不要呢!”徐姨笑道。
徐姨来到一处,弯下腰,摘下一株草药,给林落看仔细了。
“落落,你就照着这个采,它可以清热解毒,一两一贯钱呢。”
林落接过这株草,感受着淡淡的灵气,它算是普通的草药了。
“好。”林落乖乖点头,便认真找了起来。
徐姨看着林落白皙娇嫩的脸,忍不住说道:“落落,我看得出来,颜哥是真的喜欢你。他平时都是拉着脸,但从昨日到现在,光是我看见他,就发现他笑了几次,而且整个人都变得开朗些了,不再死气沉沉的,就好像生活有了盼头。”
林落淡笑着看着徐姨。
“徐姨知道,你们现在的日子过得是拮据了些,但是你不要怨恨颜哥,日子总是会好的。你也别怪徐姨说这些。”
徐姨小心地看着林落,她还是怕禄颜养不起林落,林落过不了苦日子。
林落知道徐姨的担忧,她善解人意地笑笑。
“禄颜对我挺好的。”
见林落没有生气,徐姨这才放心地去摘草药。
林落走到另一边,四下打量,其实是在暗暗感受着四周的灵气。
她想找些贵重些的草药。
徐姨为了安全,只是在山边处寻找,并没有再往里去。
林落是不认识具体草药的,只要感受到灵气,便摘下,往背筐里放。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徐姨前来查看林落的情况,发现她采摘的草药还不少。还有一些,是自己都不曾见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