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喝着,一个黑衣男子凑了过来,他身后的手下介绍他是什么什么盟的少爷,酒吧太吵,宝儿没听清,嫌他聒噪,将头扭到另一边。
没想到,那个男的凑过来,伸手就要搂她的肩,宝儿恼了,抬手泼了他一脸酒。
一场混战,由此开始。
谁都没想到,这家酒吧是这个什么盟的大本营,楼上楼下都是他们的人,那个少爷一声吆喝将他们围住。
黑压压一片都是他们的人,有人拿着砍刀,有人拿着木棍,那个少爷一声令下,要将宝儿留下给他暖床。
千夜、千林、千羽护着宝儿从酒吧内杀到酒吧外,那个少爷对宝儿志在必得,集合了附近所有黑帮力量几百号人,将整条街堵得水泄不通。
千夜在前面开道,千林千羽一左一右护着宝儿,龟速的朝他们停车的地方杀去。
他们都是以一当百的高手,但是吃亏在没有武器,又要顾及着宝儿,再加之千夜身上有伤,慢慢的,除了宝儿,三个人身上就全都见了血。
好容易护着宝儿杀到停车的地方,千羽开车,千林先把宝儿推到后座上,他护着宝儿坐好,回头招呼殿后的千夜,“大哥,上车!上车!”
此刻的千夜,已经成了一个血人。
他回头看了一眼宝儿。
似乎要将她的容貌永远镌刻般深深深深看了一眼,哗的一声将车门关上,冲千羽大喊了一声:“走!”
他们几个,情同兄弟,心意相通。
他想什么,千羽千林心知肚明。
心似撕裂般的疼,眼里涌起了泪,却明白这是千夜最好的结局。
与其被宝儿一遍又一遍的折磨,倒不如捞个护主致死的名声,也能赎他失手伤了宝儿的罪过。
的确,这是他最好最好的结局!
可是,还是会痛。
汽车疯了一般冲撞着潮水般的人群,在刀山火海里都不会眨一下眼睛的男人,哭的满脸是泪。
宝儿扒着后车窗回头望。
汽车渐行渐远,染成了血人一般的千夜,依然在与那群人奋战。
这,才是千夜。
不到最后一秒,绝不认输的千夜。
宁可流尽最后一滴血,也不会向任何人低头的千夜。
温热的液体模糊了宝儿的视线,往事如海潮般涌上她的心头,遥远的记忆将眼前覆盖。
她记得,那时她还小,来了大姨妈,吓的哭,以后每次大姨妈来都会痛,她害羞,和谁都不肯说,那几天总会痛的要死要活,每天都把自己关在屋里。
很多人都关心的问长问暖,但她害羞,死也不肯说是大姨妈来了肚子痛。
只有千夜,哄她说,他学了一套推拿本事,可以强身健体,哄着她,每天帮她推拿。
奇迹般的,她来大姨妈时,疼痛的症状一次比一次轻。
当时她没有在意,以为每个女孩儿都这样,刚来时会痛,多来几次就不痛了。
直到很久之后,她无意中在千夜的房间发现一本推拿书,而用推拿治疗痛经的那一页折了角,还仔细的写了许多小字的笔记,她才知道,千夜所谓的强身健体的推拿,实际上是治疗痛经的。
家里那么多爱她的人,只有他发现了她这个小秘密,而且很小心的不戳穿她,而是费尽心机的找了不用吃药也不用打针的法子医好了她。
她听爸妈说过,这世上有两种男人,一种男人是说的多,做的少,平时说的天花乱坠,但遇到事情,他躲的比谁都快。
而第二种人,是说的少,做的多,遇到事,他会不言不语的用他的肩膀帮你承担所有,并且当做是理所当然。
千夜,无疑是第二种人。
还记得那年她和哥哥们去瑞士滑雪,她太贪玩,冻伤了脚,怕哥哥们又关心又心疼的絮叨她,她偷偷忍着,谁也不说。
可是那种滋味,太难受,像无数只蚂蚁在她鞋子里咬她,苦不堪言。
晚上,躺在被窝里,脚上的冻疮痒的更加难受,她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千夜敲她的房门,给她送来一盆深红色的药汁。
千夜将她的双脚泡在药汁里,痒的她抓狂的脚丫立刻舒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