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当他站在井甜儿面前时,却又干净如一潭秋水,虽然有点凉,却是那样的沉静美好。
好奇怪,好诡异的少年啊!
井甜儿安抚的拍拍他,回眸看井向天,“爸,我的眼睛有些疼,你帮我看一下。”
这里这么多人,她单单挑井向天给她看,当然是有深意的!
丫的!
当着这么多人面泼她茶水,让她下不来台是吗?
那她就来个釜底抽薪,拐了她爸离开这里,让那个不可一世的狂妄老太太更下不来台。
来日方长,咱就走着瞧好了,看谁更厉害!
井向天一听,连忙凑过来捧住她的小脸仔细看。
果然,漂亮的眼珠红成了兔子眼,他心疼的就像是被人狠狠掐了心尖一把,捧着井甜儿小脸的手都疼的哆嗦了,“宝贝,是不是刚刚茶水溅进眼睛里去了?”
“好像是,”井甜儿眨眨眼,抬手想揉,“好痒,好不舒服!”
“别揉!”井向天慌忙按住她的手,“爸爸马上送你去医院。”
眼睛的事情可大可小,要是井甜儿的眼睛出了什么意外,他一定能懊恼的杀了自己。
“杨晨,快,备车!”他一边握住井甜儿的小手不让她去揉,一边扬声大吼。
“是,总裁!”杨晨小跑着出去喊人备车。
井向天扶着井甜儿向往外走,被井杨云芝叫住,“向天,你干什么去?”
井向天脚步一顿,虽然心里有气有怨,但毕竟是自己的母亲,他能怎样?
压了压心里的火气,他略略回身,“甜儿眼睛不舒服,我带甜儿去医院。”
“家里来了这么多宾客,你怎么能离开?”井杨云芝居高临下威严的看着他,不容拒绝的说:“何况,一个来历不明的野丫头而已,哪里值得你堂堂井氏集团的总裁亲自陪她医院?家里这么多佣人,随便派几个去跟着付钱就行了!”
“叔叔,宾客您不用担心,我和幽会替您照应,保证会让今晚的诸位宾至如归!”收到井甜儿递过来的眼神,段律痕会意,把照顾宾客的事情揽过去。
毕竟,这是井向天的寿宴,闹的不欢而散,是井向天的面子上不好看。
“妈!”井向天先欣慰的看了段律痕一眼,又沉痛的看着他的母亲,“妈!我再说一次,她不是野丫头,她是我和清漾的宝贝女儿,是我的亲生骨肉,是您的孙女!”
“我的孙女叫井安然,我没有这样来历不明的孙女!”井杨云芝是霸道又强权的人,让她承认井甜儿的存在,就等于承认了当年她因为简清漾不孕,逼简清漾和井向天离婚是个天大的错误。
她一生要强,从来没低过头,没服过软,如今她年近古稀,德高望重,把脸面看的更重,她怎么会轻易承认她当年犯下的错误?
井向天是她的儿子,对她的性格再了解不过,他痛苦的回望井杨云芝,“妈!我不奢望您能承认甜儿,但是甜儿是我的骨血,是我最爱的女儿,我只求你看在我的面子上,给她最起码的尊重,行吗?”
他这话一出,井安然的脸立刻变的扭曲了。
井甜儿是她最爱的女儿,那她呢?
她在井向天身边承欢膝下十六年,难道还比不上一个突然出现的野种吗?
哦!
不!
她哪儿有资格承欢膝下呢?
井向天根本就不喜欢她,表面上,一个父亲对女儿的责任他都尽到了,可是她从来都见过井向天对她像对井甜儿那样宠溺的笑过。
她死死攥拳,把对井甜儿的恨意都死死的攥进手心里。
她会杀了井甜儿的!
她发誓!
早晚有一天,她会把这个有可能取代她的野种毁掉,让她下地狱!
她发誓!
“爸,我眼睛好痛。”井甜儿抓着井向天的手臂,小声喃喃。
破口大骂的是泼妇,她是淑女,所以她喜欢润物细无声。
井向天再也顾不得和井杨云芝理论,连忙回身揽住她,“宝贝别怕,爸爸这就送你去医院!”
“井向天,你今天要是敢出这个门你就别回来!”井杨云芝简直要气疯了,拍案而起,大发雷霆。
当年简清漾和井向天爱的死去活来都能被她拆开,她就不信今天她会被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打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