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惨白的月,残破的寺庙。
沈摘星被人用力一推,跌进院子里。
她还没来得及回头,大门就在她身后轰然关上。
随即是落锁的声音。
她爬起来,在门上猛拍,大声叫喊,“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声音在空旷的田野间,传的很远,也很渗人。
将她送来的两个男人,不由得搓了搓胳膊,彼此走得更近。
一个男人开口,打破路途的寂静。
“这鬼天气怎么回事,不是要入夏了吗?怎么还那么冷,我记得以前这个时候,都热起来了呀。”
另一个男人撞了撞他的胳膊,挤眉弄眼地笑着。
“嘿,周招娣她妈你见着没?是真好看啊,那皮肤真白,跟雪似的。”
“好看又能怎么样?难不成你敢跟她睡?反正我是不干,听说这种脏病,感染了是治不好的,没几年就死了。”
“我又没说要和她睡,周二娃真是好福气啊,虽然死得早,但他睡过漂亮的老婆,这辈子也算是值得了。”
“我看你就是想女人了!实在是忍不住,你去找李建刚呗,喊他把老婆给你睡,那个软蛋,活该当绿毛龟。”
……
沈摘星一直演到肩膀一重,才停下拍门的手。
她举着手给背上的人看,“呜呜呜老婆,我的手好痛,都拍红了,要吹吹!”
越公主似乎是被她的撒娇之举惊到了,半天都没有反应,就在沈摘星手都举酸了的时候,一阵带着寒意的风吹到了她的手掌。
随之而来的是一道轻叱,“不准撒娇。”
“老婆,那群人好坏哦,他们欺负我。”
“你不会欺负回去吗?”
“我打不过嘛。”
“真弱。”
“呜呜呜……”沈摘星又继续假哭,“老婆,你是不是看不起我?你是不是觉得我吃软饭?”
越公主:“……我累了。”
背上一轻,女人又隐去身形,不知道去了哪里。
无理取闹的女人,即使是活了千年的老鬼,也把控不住。
戏嘛,要有人欣赏才有意思,越公主一走,沈摘星立马收敛了脸上的表情。
连一滴多余的泪都没有。
跟越公主撒完娇,沈摘星这才有心思打量这座庙宇。
不怪她恋爱脑,实在是不把越公主哄好了,她怕自己小命不保。
龙潭虎穴在前,也要先把大佬忽悠过关再说。
不管越公主信不信,反正她现在是相信自己对她一见钟情,情根深种,谁也别想拆散她和越公主了。
谎言的最高境界,就是自己都当真。
庙宇不大,分为前后两个院子,中间摆的是常见的城隍爷。
只是神像似乎荒废许久,上面积满了灰尘,到处都是蜘蛛网,城隍爷的手还掉了一只,看着就寒碜。
沈摘星双手合十,虔诚地拜了拜,“借宝地一用,请城隍老爷行个方便。”
这才朝里面走去,里面的院子有三间并排的屋子,似乎有人曾经住在里面过。
门半敞开着,能看见一间是客厅,一间是卧室,还有一间是厨房。
客厅里摆放着的桌椅都已损坏,卧室里同样布满灰尘和蜘蛛网,沈摘星只看了一眼,就打消了进去的欲望。
两相比较之下,显得比较干净的反倒是厨房。
她好奇地进去转一圈,想要找找看,有没有什么有用的东西。
要是能找到把菜刀什么的当然最好,没菜刀的话有个打火机能拿来点火也行。
出人意料的是,她没在厨房里找到菜刀,也没找到打火机,倒是找到了一大捧柴。
她看了一眼灶台,没有烧火的痕迹,既然没人烧火,谁砍的柴放在这儿?
而且柴是散的,并不像农村堆柴火那样,会把砍好的柴火扎到一起,这柴火给人的感觉,就像是要刻意遮住什么一样。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沈摘星觉得自己好像听见了一个女孩的声音。
那个女孩似乎在喊:“有人吗?救命啊!”
诶……好像不是错觉,沈摘星跪在地上,耳朵离地面越来越近,声音也越来越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