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还是我来说吧。”于穆看了眼为难的林飞飞。身为局外人,倒没那么多顾忌,“你们的辅导员让你们顺便跟人父母结下之前垫的医药费。”
此话一出,病房内的气氛霎时变得微妙起来。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没说话。
事发突然,第一个赶到医院的林飞飞自然没有那时间等容语醒来然后自己给自己付抢救费。
而孟琳来的时候,也是二话不说便给容语办了住院手续。期间需要补上的费用,也是孟琳刷的卡,掏的钱。
黎清到来的时候基本大局已定,虽然没垫上什么,不过如果需要的话,她也会以容语的治疗为先。
在容语还没醒来之前,谁都没往这事上想。
如果不是辅导员秦义华突然提起的话。
“辅导员考虑得果然很仔细。”黎清沉吟了下,率先出声打破沉寂。
因为没垫上什么,这时候说出来反而不像林飞飞抑或孟琳那样地为难。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不提,跟容语的父母处久了恐怕更难开口。”黎清看向孟琳。
抢救费是一部分,后面住院的才是大头。
于穆也望了过去。他知道,此时的孟琳也在纠结着,否则她也不会沉默着没出一声。但无论自家女票的决定如何,最后他都会支持。
“其实清清说的没错。”扫了一圈,见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孟琳身上,林飞飞忍不住开口附和了句。
如果孟琳出的那些大头都不准备要的话,她那一点点也就更不好意思开口了。
“好吧……”孟琳叹了口气。
垫付着钱和花钱买东西送人的感受果然不一样。送人的时候压根就没想过要对方还回来什么,但垫付着是“临时性”的,潜意识里还是有着这些钱“会回来”的念头。
既然这样的念头无法割舍,也没法不去理会,就只能照着自己的心意做了。
“我们该怎么说呢?”孟琳脸上浮现出不知是苦恼还是为难的神色,“总不能说,‘叔叔阿姨,千里迢迢跑过来一趟真是辛苦了,容语的情况已经稳定了,医生说她这两天会醒过来,另外,这里有费用可能需要你们结一下?’那样太直接了吧?”
“其实直接一点也好。”黎清说。
“是吗?”孟琳若有所思地看向黎清,却见后者唇角憋着似有若无的淡淡笑意,恍然道,“黎清你是不是在逗趣我?”
“哪有。”黎清闻言肃了肃唇角,“万一你们说得太含糊叔叔阿姨没听懂,还要迂回上半天,那样不是也很辛苦。”
“虽然你说得很有道理,但我还是觉得你在晃点我。”孟琳审视完很肯定地点点头。
“要不我们拿出药费单子,然后给叔叔阿姨讲讲容容抢救那天的情况?讲讲当时形势多么危急,多么地刻不容缓,要不是我和孟老大及时赶到,然后垫上了全部的抢救费医药费反正各种费用,才把容容从生死线上拉回来……”听黎清说到迂回,林飞飞忽然有了灵感,脑洞大开。
孟琳一听,顿时觉得林飞飞的方案比自己的还不靠谱,不禁有些无奈:“说医药费的事,你吓人家父母干嘛?”
“啊?我吓了吗?”林飞飞茫然,偏头问黎清。
“吓了。”黎清很肯定地点点头。
“吓了。”另一边的于穆也笃定地附和。
“那你们说该怎么办嘛……”林飞飞一脸纠结,“辅导员说‘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可是做起来,哪有这么容易的!”
“哎。”孟琳深有同感地又一声轻叹。
“我说——”黎清缓缓开口,拖长的尾音意有所指,“你们与其苦恼着怎么开口,不如好好想想该怎么贿.赂我,没准我可以代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