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白砚的身子慢慢有了起色,徐锦时也不必再日日挂心,难得今日有空闲出来找宋煜喝酒,又被周叙之半路拦截耽搁了好一通,等他到的时候,宋煜酒已去了大半。
“你叫我好等啊锦时,你不知道我也是很忙的。”
徐锦时连连致歉,说道,“都是因为周叙之那小子,要不是他半路拦着我,我早该到了。”
“哦?周小侯爷?”
“可不是他。”说罢指了指宋煜,“你身上挂了个都统的名头,却整日游手好闲,人家是这京都城里出了名的纨绔子弟,也比你上进些。”
宋煜不服气,“这话怎么说?他找你什么事呢?”
“你大概知道,每年这时候新罗国都会派使者前来大魏进贡,算算日子就是这几日,周小侯爷也不知是怎么想的,想在这件事情上谋个差事,希望我在宫里为他活动。”
“这又不算什么美差,他这么上进做什么?”
“听他话里的意思,大约是被老侯爷管教得烦了,想自己做些事情。我看他面上还带着伤,这回不知又惹了什么事,被老侯爷管教的狠了。”
宋煜点点头,“这也好,他这么大了,确实该学着做点事情。”
徐锦时又道,“这次来的使者与往年有些不同,今年据说来的是一位王子,倒是从未有过这么大的阵仗,我想陛下这次也该费些心思了。”
宋煜道,“王子可曾婚假否?”
徐锦时被点醒,“原来如此......你的意思是,新罗这次是来结秦晋之好的?”
宋煜笑了笑,“不知又是哪位宗亲的女儿要倒霉。新罗那地方,与我大魏委实差的有些多。”
徐锦时也是摇头,“我朝向来不主张和亲,只是这种时候,若是对方求娶,也是无可奈何之事。”两人唏嘘一回,又谈到苏行云回京的事情,三人年少相识,一起闯过不少祸,挨过不少打,只是闯祸的总是那两人,背锅的总是徐世子罢了。
李昭收到前头送来的包裹,是一些药物及其他零碎物件,包裹大约是小侯爷自己收拾的,七零八碎,杂乱无章,多是些没用的东西,也就那几瓶药有些用处,御用的东西,总比老板娘药店里的好些。
李昭问前来送东西的人,小侯爷还在不在外头,那人回答还在。便问一旁的称心,“你要不要出去见见他?问问他有什么打算?”
称心连连摇头,说是再也不愿意回去了。李昭便随她呆着,自己出去见周叙之。
平日里的周小侯爷只有耀武扬威的份,哪有今日这种落魄模样,李昭看他嘴角带着青紫的伤痕,大不如往日精神奕奕,便可知他也被老侯爷管教了。
李昭叹了口气,“你说你何故如此,这世上的事,解决的方法多了去,你犟着性子硬来,不过只能挨打罢了。”
周叙之低着头,“我这伤,不是因为挨打。”
“那你这是怎么了?”
“都是李家那小子挑事,我因着称心的事心情不好,平日里忍他也就罢了,那日又喝了酒,才打了他的。”
“你跟李丞相家的公子打架了?”李昭险些要怀疑他脑子里进了莫愁湖的水,“李丞相是出了名的斤斤计较,又是老来得子宝贝的不行,你称心的事情已经惹怒了家里,还干出这等混账事来?”
“我知道,可我不愿意再过这种被人拿捏的日子,我要像明台兄那样,自己干出些事情来,家里如何也管不了我,到时再另置宅子,将称心接过去。”
李昭想,他这些天杳无音信,大约是因为打了人被关在家里了,若不是因为称心在自己这里,恐怕周叙之保不住她。他打得又是李家公子,想也知道老侯爷是如何气急败坏。
“那你怎么出来了,这才关了你几天?”
“我答应了老头子,要去寻个差事干干,他指望我一心一意的袭他的爵位,我偏不。他就说,寻差事这事他绝不帮我,那些老家伙跟他通了气,也都不爱搭理我,我实在无法,奔走了几天,想着去军中谋个差事也好,所以去找了徐家的大哥,昭昭,你与他家娘子要好,若有机会,或可帮我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