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鲁老爹的状况根本就没必要住在医院了,鲁宁告诉我她爸没别的爱好,就是喜欢吃肉,但在医院这几天也是受了虐了,毕竟是差点脑淤血,又查出来高血压高血脂,鲁老爹的饮食被严格控制,除了那天啃了我给他的鸡腿,就再没沾过荤腥。
我和鲁宁现在都不敢在病房里吃肉,不然鲁老爹看着我们的时候,眼睛瞪的溜圆,泛着幽幽的绿光。鲁宁劝过他很多次让他回家,他却说什么都不肯。
特别奇怪的是,尽管他是个失势的集团老总,剩下那些股份也不是个小数目。他病了这么长时间,居然一个来看他的人都没有,公司的人不说了,连个亲朋好友都没来,最夸张的是。我一直没见过鲁宁的妈妈,问鲁宁,她只说没敢告诉她妈,她爸也不让说。
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鲁老爹居然没有告诉自己的老婆?我只能用鲁老爹是不想老婆担心。让她在美国好好的忙别的这种理由来安慰自己了。
屈瑾天没有再来过,也没人来找我,生活好像突然一下子就平静下来了,我可以不用关心狄瑾佑和屈瑾天之间的争斗,也不用管鲁氏集团的去向。我只是以一个好朋友的身份陪着鲁宁,只是在想起之前发生的那些时,会感叹如今安宁的不易。
我始终都没敢联系米家,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米家应该也会有耳闻了。但是米勒没有来找我,就好像两个人的距离,莫名就疏远了,这是我最不愿意看到的事,却又无能为力。但我内心深处还是愿意相信,两个人所处的地理位置有距离,哪怕天各一方,也总有相聚的一天,只要心还是在一起的。
医生现在都不太来查房了,鲁宁要我不要每天晚上陪她耗在医院,我就承担了每天送饭的职责,知道鲁老爹生病,我爸妈也表示关心,从我被退婚后一直都没什么精神的他们也算是找了件能做的事,每天市场买菜做饭,一早起来就熬粥让我带去医院。
只要不提退婚,我们也过的就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鲁老爹每天都很清闲,我准时早上八点到医院,他这时已经在花园里陪鲁宁散步回来,今天他看起来格外精神。许是天气很好的缘故。
“一直都忙着公司的事,快要忽视自己的年龄了,现在看来,和我的宝贝女儿一起逛花园都是难能可贵的事,不过真好,我是真的老了,突然有想退休的冲动。”鲁老爹说话的时候居然有点小谄媚的表情,鲁宁没理他,给他倒了一碗粥,鲁老爹无奈的看着我说:“这点上宁宁一直对我和她妈妈有气。她很小我们就都忙着做生意,没什么时间管她,所以从小养成了一言不合就打人的毛病。”
“赶紧喝了!”鲁宁不让鲁老爹继续说,看起来真的是心里很深的伤。
鲁老爹叹了口气,端着粥碗说:“我和你妈妈说好了,等过阵子,一切都好起来之后我们就都退休,在家做开心的小老太太小老头儿,也不让她一直在美国了,给我们宁宁带孙子。”
鲁宁喷他:“带个屁,男人都没了,哪来的孙子。”
“找一个,再找一个,不要气馁嘛。”鲁老爹笑看着鲁宁,被结结实实的白了一眼。
他这么心大,我也是今天第一次才发现。
以为只是天气好的缘故,鲁老爹心情才好,结果发现不是这样,虽然他每天在医院里也不见什么人,但好像他知道很多我们不知道的事情,快十点的时候鲁老爹说一会儿有人来看他,还对我说,我肯定会高兴的。
我最近对他说的这些摸不到边际的话已经快免疫了。
十点刚过,真的有人来看他,面生的一位四五十岁的大叔,好像就是来探病的,送来了鲜花和水果,说起来一位老总大人住院这么久按理说病房早该堆满这些了,结果鲁老爹这儿看起来真是有些寒酸,除了鲁宁偶尔买一束花回来换上,什么礼品都没有,颇有树倒猢狲散的感觉。
因为少所以就稀奇,鲁老爹居然还对着花夸了半天,直说好看,我也就跟着看了两眼。倒是有些特色,看着觉得有点眼熟。
来探病的大叔将抱着鲜花的包装袋拆开,那一瞬间我感觉有人给我的眼睛上喷了芥末一样。
那个花篮……以前米勒也给过我一个。
那位大叔看出来我认出来了,对我很和善的笑了笑。
他倒是没给我解释,直接给了我一封信。纯白色的信封,叠的很整?,是米勒写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