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银子看着虽然眼馋,但是分了的确不太合适,沈和贵先出声道,“爹,这钱是二哥孝顺您和娘的,您们就留着自个花,咱们只分这几年攒在公中的钱。”
沈和举在一旁嘴唇翕动了下,却没有出声,他可没有沈和贵说话这么硬气,因为他家中现在没有能挣钱的,沈和举只一心想多要些银子,可不管这钱是怎么来的。
见沈和贵这么说了,沈老爷子也就没有再说什么,只将剩下的银子给数了数。
“因为长余和长安年后要去福州科考,银子先前已经提早给过你们了,现在公中也没有剩下多少银子,共是十二两六钱,分成三份,一家四两二钱。”沈老爷子一边说着,一边将银子给分好了,各家跟前都放了一小堆银子。
三房拿了银子,什么都没有说。
倒是大房,沈和举捧着银子,有些瞠目口呆,半晌才道,“爹,公中这些年攒下来的银子就这些?”
沈老爷子听他这么质问,就好似自己藏了银子似的,顿时面色难看的道,“就这么些,早先倒是多一些,但是长念和长余要去福州乡试,一家已经给了你们二十两,家里就剩下这么多!”
老爷子心中暗自生闷气,他私底下还偷偷塞给大房十两银子,老大又不是不知道,现在居然还张嘴嫌银子剩的少了。
“家里的房子我们就不打算要了,我们再借点,加上公中分的钱,够盖房子了。”王春兰说道。
沈家老宅曾扩建过两次,虽然在村子里已算是宽裕,但是屋子还是有些紧张,每房都添了不少人口,后来要不是老二一家搬出去了,屋子早就不够住了。
王春兰之所以想要出去另外盖房子,就是觉得分了家还住在一起,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跟没分家也没甚差别,倒不如搬出去清净。
她手里还有罂粟给的五十两银子,长余去福州也用不了这些,盖房子还是能行的。
沈老爷子倒是没想到三房竟然还存了搬出去住的心思,他失神的点了点头,“成,就这样吧。”
沈老婆子却突然开口道,“既然这个家分了,那往后你们大房和三房得跟老二家一样,交奉养孝敬我跟你爹。”
“咱们手里还有五亩地,饿不死,跟他们要什么奉养!”沈老爷子罕见的没有跟沈老婆子一个意见,而是冷着脸朝沈老婆子道。
这是心中恼怒,堵了气。
沈老婆子却不管这些,这仨儿子没有一个是她亲生的,她管他们死活,也就是沈老爷子偏心老大一家,她只有和珠一个亲闺女,往后手里要是没有个银钱,怎么贴补闺女?
“凭啥不跟他们要奉养,你生养他们一场,屎一把尿一把的把他们拉扯大,现在一个个翅膀硬了,闹着要分家,分了家里的东西却不奉养爹娘,这是不孝!
不悌不孝是要天打雷劈的, 老娘来你们家也十几年了,虽然没有生你们,我却实打实的养了你们,你们要是不奉养我们老两口,我得出去好好说道说道,看有没有这样做儿女的!”沈老婆子双手叉腰,难得展现了泼妇的一面。
吵架撕逼的嘴脸约莫是最丑的。
但是有些时候,为了某些东西,不得不争,人心总是维护自己多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