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经知道了事情的严重程度,等着也是等死,还不如静下心来想想出路,俗话说天无绝人之路嘛,我让大嘴去看看那四个海冥族人,需要的时候搭把手,我则查看完古弈,重新坐回了人群,可能是小野把刚才我们的谈话内容和其他人说了,此时,人群死气沉沉的,尤其是那两个老的,大展着躺着,眼睛贼溜溜的望着漆黑的天空,随波逐流一般,如果换做平时,我保证把他们踢翻在地。
此时阡陌和夏玲,两人头对头坐着,四只手同时翻看着一个黑色的布包,我忽然想起来了,那个丰满的女人在临跳水时,好像随手丢下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应该就是阡陌手里的那个黑布包。
不大一会,大嘴去而复返,摇头晃脑说他不敢下水,水面上飘满了尸体,不时的有黑色的活物钻出水面争抢撕咬那些尸体。
时间在煎熬中过的很慢,不用问,大家都在等着灯塔的出现,然而,想在一望无际的大海中不偏不倚的找准灯塔的方向,无异于大海捞针,事实证明我猜的不错,掌灯人已经快急的快跳海自杀了。
就在这时,掌灯人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急匆匆的走到我们跟前,噗的一声,很麻利吹灭了灯笼,然后声音阴沉着说道“他们来了!”
风呼呼的狂吼着,脚下的木船板不住的发出令人心惊胆战的咔嚓声,让人不知不觉间生出一丝不安全感,四周漆黑天地不分,真正的是伸手不见五指,只感觉身心疲惫的飘悠在海面上,说不出的绝望。
这么多人面对面谁也看不到谁,只能听到很粗重的呼吸声连成了一片,感觉木板船还在飞速前进,这也是唯一能让我感到欣慰的了。
“在哪里!”突然有人喊道,其实不用任何人提醒,这里没有一个是瞎子,黑天辩灯那是再容易不过的事。
辨不出多远的地方,隐隐有个指头肚大的亮点,像挂在天边的一颗星星,忽明忽暗,时红时黄,十几秒之后,亮点被横向拉伸,眨眼间就一分为三,全部变成了刺眼的绿色,反观我们左摇右晃的突进,那三个绿色光点几乎没有摆动的迹象,也就是说他们目标很明确。
人群一下子慌乱了起来,看不到谁在谁,谁在动,也分辨不出谁在嚷嚷,这个局面若是得不到及时控制,自乱阵脚只有死路一条。
“老余你个老王八,这就是你带的好路啊,你是铁石心肠吗,早知道有今天,老子那些钱宁可烧给鬼也不给你一分,你不是说懂风水还精通天象吗,你……还我钱……”
“越南仔,你也好不到哪去,自己作死就罢了,为什么要连累我们,你他妈不跑,阡陌就不会追,阡陌不追……”
“早晚是个死,老子和你拼了……”
没想到两个阅历最丰富,最见过世面的人最先互相掐了起来,这场面……真让我不耻,如果不及时阻止,估计两人就真干起来,两人都是半条腿迈进棺材的主,死了就死了,关键我们还很年轻,这样下去不行……
“够了,都他妈给老子闭嘴,信不信现在就弄死你俩?”我这一嗓子还真管用,潮动的人群马上静了下来,趁着人群暂时的安静,我急忙说道:“现在谁有办法确定距离,都这个时候了别藏着掖着了啊。”
这个时候,我也不知道该问谁好,只能任由声音传开,顺便印证一下我的猜测。
就眼下的环境,按照我的大概目测,海上的能见度最多不超过15公里。
“如果空气良好能见度高的话,20公里差不多,现在我也不好估计,15公里?”听的出来这话是小野说的,语气还算镇定,像个受过正统军事训练的主,而且能和我想到一起,说明我的猜测还是靠谱的。
按照我和小野的推断,我们看到的三个亮点距离应该不足15公里,如果对方设备先进开足马力的话,这点距离几乎让人手足无措,何况人家还有会飞的蛾人。
“老崔,现在大家都听你指挥,拿出你当年做排长剿匪时的风范来,谁敢说个不字,我负责清理人。”大嘴忽然拉住我的胳膊,忧心忡忡的说道。
大嘴是不是脑袋让水灌坏了,这个时候让我指挥,这不等于往火坑里推人吗?若是换了平时我肯定义不容辞的接受,只是眼下我自顾都不暇了,稍有不慎就的船沉人亡,这个风险我可负担不起,何况这些人哪能和我的那些兵蛋蛋比,没枪没炮个个饿的前心贴后背,连像样的刀都没有一把,几乎就是一只不折不扣的送死队,还指挥个鸟。
但是,也不能成为一盘散沙……
就在我左右为难的时候,忽然有人拍了一下我的肩头,焦急的语气不容商量:“老崔,现在只有你能有大局观了,杀人放火我行,要说临阵指挥我可是门外汉,相信你带过兵经验应该丰富,我看好你,我小野这条命就交给你了,活则罢了,如果死了,就当代替我爷爷给你们中国人赎罪了,如果连你都不好使,我们死而无憾了,权当我妈生错了年代,老崔发话吧。”
“崔排长,你娘的不能太自私啊,就算古弈没了你还有白发爹娘要养的,大不了你死了,我替你养老送终如何?”
“崔老弟,我这侄女……你要照顾好……”
“崔老弟,当年古弈她爹可是有重要东西传下来的,我死你……你啥都甭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