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动静更大,东西还没露头,那种让人牙痒的声音就传到了耳朵里,咔嚓……咔嚓,听声音应该是在挠墙。
“不试试怎么知道子丑寅卯,不过,这个死老头还的带上,他可能是这里唯一会说话的。”
把手电和那把怪异的刀交给阡陌保管,我一手提着掌灯人干瘦的身体,另一手举着灯,用脚尖勾开门,先把灯送了出去,莹绿色的光照下,突然探出两个脑袋,在黑色的布袍下只能看清楚三只眼睛,深陷在塌回去的眼窝里,其他的部位已经严重碳化,在灯光下是墨绿色的,和衣服很难分出界限,其中一只眼睛我见过,里面满是红血丝,另一个眼窝是空的,一条黑绿色的结痂从头顶越过脸颊,像条蜈蚣一直延伸至耳垂下面,导致它的那半边脸明显萎缩了很多。
过往的经验告诉我,他们早已经死亡至少十年以上,现在看到的纯粹是一具尸体,因为某种原因站在我的对面,三只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绿色的灯芯,似乎捉摸不定。
迈出前脚,后脚没敢跟上,身体的重心也在后脚根上,在没看到那把武士*刀前,我是万万不敢走出这扇门的,差不多僵持了一分钟的样子,身后的动静已经逼近了,阡陌扭回头用手电晃了一下,马上人像中邪了,眼睛直愣愣的瞪着我看,似乎在告诉我,她如果死在这里,全是我造成的。
脑袋里空荡荡一片,之前记下的几个动作没有一个适合现在的场景,看情形我的自己创造几个动作了。
为了防止万一我把阡陌推离身边,一来方便我应对突发情况,二来如果我成了那三只眼的攻击目标,省的把她牵扯进来,阡陌似乎懂了我的意思,抬起头,眼睛有点雾蒙蒙的,突然挤了一下眼睛,问我:“想好了,我们非要这么做吗?”
“没有什么好想的,我死你就自杀,大家一根绳子上的蚂蚱,谁也好过不到哪去。”我做好坏的打算,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我已经不讨厌这个有点妖的越南女人了,虽然说不上好感,起码遇到事情我已经把她考虑进去了,但不是因为她长的漂亮。
学着掌灯老头慢条斯理的动作,我把右手举过头顶,无非就是怕自己脑袋挡了光线,然后一寸寸往前伸出,跳跃的火苗一点点破开黑暗,手刚伸出门框位置,心脏突然抖了一下,我发现那三只眼睛全部合上了,感觉不对劲,想收回胳膊转身,但已经来不及了,明晃晃的武士*刀连同那根黑木棍,已经出现我头顶的正上方了。
眼看刀棍齐齐落下,我急忙把掌灯人这个肉盾举过头顶,已经做好了倒霉的准备,憋着呼吸等了几秒,发现头顶上静悄悄的,感觉不对劲,偷偷的往外看了一眼。
纯粹吓唬我?
原来这两个家伙不是要对我下手,应该是在引路,或者还有深层次的意思,武士*刀和黑棍子交叉在我头顶上方,像似进行着某种礼节,反正我是理解不了,只知道眼下安全了,马上回头扯了阡陌一把,两人头也没回,直奔外面。
慌不择路,两人一口气跑出几十米,感觉到身后没有追赶的东西,才大喘着停了下来,手电往四周一照看,发现这里是条狭窄走廊,宽不足两米,莹绿色的光柱下漂浮着灰蒙蒙的尘埃,地上之前应该铺过地毯,地板上依稀可辨残缺的碎块痕迹,只是腐烂的厉害颜色已经很难辨出,感觉头顶上有声音,我急忙举高灯笼往上看去,才发现是个灯槽在乱晃,现在灯没了只剩下个空壳子随着船晃动,偶尔撞上顶面,发出叮当的声音。
阡陌忽然声音短促的说道:“前面有门,咱过去看看。”
果然,顺着手电照出的轮廓,能看到再往前五六米远处,破烂不堪的墙壁上镶着一个更破烂的门框,为了不发生刚才的突然情况,我把阡陌手中的刀接了过来,在灯下扫了一眼,发现这把刀虽然有点难看,但拿在手里感觉挺威风,前面是个半圆,有点像党*徽上的那把镰刀,内侧锋芒毕露,不过它的作用应该是用来收割人头的,刀身上一侧是锋利的刀口,另一侧是凸起的倒钩,像一排丑陋野猪牙,倒是关键时候能当锯子用。
我走在前面,一手提刀一手提人,阡陌负责照明跟着我身侧靠后,两人贴着另一面墙向那扇门慢慢靠近,在离门一米的地方停了下来。
门是虚掩着的,和我眼睛平行的高度斜挂着一块四方的木牌,此时只有一个角也钩挂着,似乎只需一口气就能吹到地上。
应该门牌号,不知道以前是几号,反正现在只能看到一个汉字的“扒”了。
本来想从门缝看个究竟,可惜只能看到一个墙角,手电照射过去地上是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毛皮还是毛发,看的有点费劲。
我们都在找人,所以本着不放过一寸地方的想法,我让阡陌等在一边,然后将掌灯人撂在地下,接过阡陌递过来的手电,用刀头顶在门上猛的使劲推门,哐当一声,没想到把门顺势推倒了,一下子露出里面脏乱的地面,一股恶臭夹带着灰尘扑了出来,我憋着鼻息赶紧把手电凑了过去,飞速的在四个墙角转悠了一圈,心才算平稳了下来。
是间废弃的客房,我对阡陌支吾了一声,阡陌脸色看着有点阴沉,“还里到底是什么地方了,我叔叔他们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