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这里有它惧怕的东西?能让血尸都怕的东西,那的有多可怕。
但我没有选择,用腿固定住身体,然后用嘴在衣服扯下几块布,往手上一包一扎,忍着双手火辣辣的疼,顺着铁链继续向下攀去,耳闻着水声也越来越大,很快就盖过了我的喘息声和心跳声,说不清过了多久,反正手掌已经麻木了,最后只能靠腋窝夹着铁链一点点下移,片刻后,我感觉眼前有一层层很淡的红色雾气,像似带了副色红眼镜,最初以为是眼睛长时间处在伸手不见五指中,疲劳所致,但感觉离那声音越近,那红雾也越发的明显,雾气所过之处还竟然有亮度,模模糊糊能看出五六米的距离。
黑色的铁链闪着银色的光点,沿着结满水垢的石壁一直垂落下去,晶莹的水珠挂在石缝边缘,似乎一口气就能吹落一片。
幽兰的水面,翻卷着白沫子滚滚向前,隐隐约约,能看到水面之下的某个深度有暗红的影子,照此判断,很可能是某种会发光的红鱼,只是这鱼的个头着实有些让人毛骨悚然了,那分明就是小船大小的红色幽灵,每隔两三分钟就会抖动几下。
莫非这就是血尸忌惮的东西?悬在半空,我的心里一直在敲鼓,上下齐难,突然想起古弈说过的圣水泉,很可能就是这里,准确的说应该叫圣水河才对,不管河中的影子是什么,我现在都没的选了,索性继续往下滑去,直到离翻滚的河面不到一米的距离后,才单手固定住摇晃的身体,空出一只手握枪。
幽蓝色的河面倒影着洞的大体轮廓,阴森而怪异,乍一看,像张隐匿在水面之下的大嘴巴,水花翻腾着向前,不知道这水发自哪里,又流至何处,有水花拍打在我身上,冰凉刺骨的河水让我浑身一个激灵,仿佛刚从梦中惊醒。
怪事了,铁链竟然一直通向了河里,看那样子应该是被固定在河底的某处的,这样一来铁链便成了连接圣水河和山洞唯
一的桥梁了,很明显圣水河是条人工河,三十几米的跨度,河道笔直,水花均匀,说明河床没有大的起伏,包括我头顶上方一系列的山洞全部是实打实的人工开凿。
虽然我想象不到当时劳民伤财的场景,但工程量绝对巨大,应该不是普通的官吏可以承受的起,上万劳工开山的开山,
钻洞的钻洞,引水的引水,一旦工程完工,根据以往的统治阶级的做法,这批最知情的劳工肯定是要被坑杀的,如果我是那位当政者,我会选择把人赶入裹尸沟集体屠杀,而且最有效的武器莫过于毒气了,比如瘴母。
这是我借景生出的大胆推理,事实如何,只能成为一个谜了,但我知道这里必定隐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甚至这个秘密老余头一直在研究,至于我、大嘴和古弈三人只能说是受害者,误入了歧途,因为我们要找的是虚幻城,不知道大嘴和古弈的情况怎么样,尤其是古弈的情况特殊,现在终于有时间去想了,想起来却是满脑子的对不住人家姑娘,一路任劳任怨只为跟着我,结果是性命堪忧。
离水面近了,反而很多东西看不清了,原本河中红色的东西,现在什么都看不出来,可能是刚才又产生了幻觉,再或者是因为过度的劳累产生了视觉剥脱,倒是我的正下方,有个很大的黑影,即便水波荡漾,但那影子照样纹丝不动。
“啪啪啪。”为了不让自己猜疑,我对着黑影射了三枪,随着子弹笔直的入水,河面上回荡着一阵阵清脆的声音,初步判断那黑影是个金属制成的东西,直径在三米以上。
只要不是活物,就不影响我下去看个究竟,反正悬在半空也是摇摇欲坠了,倒不如下去看看是什么玩意,也许真像老余头说的是十吨黄金呢。
松开手的瞬间,我夹*紧胳膊和双腿,任由那股下坠的力破开水面一直向下,水下安静异常,完全是另一方世界,没入水下五六米的样子,感觉脚下一顿,双脚着实的踩在一个硬邦邦的东西上面,简单的适应了一下水温,慢慢的将眼睛挤开一条缝,感觉水里的能见度比外面还要远,鼎!一口硕大的黑鼎,透着古朴苍劲,安静的横在我的脚下。
鼎最早的用途应该是用来煮食的,随着社会的发展演化,鼎的另一个身份凸显了出来,礼器,祭器。我脚下的这口鼎是圆形的,现在看到的应该是鼎盖部分,足有四米的直径,略带弧度,上面有条条状状的饰纹,随着脚不停的移动,鼎内发出“空空”的动静,也不知道里面盖着什么,但鼎盖少说也有千斤,我是没办法推开,鼎盖上沉积的泥沙被蹭开巴掌大几块,然后再看,我担心蹦了起来,日他先人的,真是金的,黄灿灿的没有一丝锈迹,指头粗细的云勾纹细腻均匀,非常显眼,鼎身四周有九个牛耳朵状的环状物,可能就是鼎耳,但只有一环被铁链连接着,所以,导致整个鼎身有点斜向水流的方向。
九耳金鼎,可惜大嘴不在,不然还不的眼馋死。
把整个鼎搬回去不现实,但搞个耳朵回去也行,起码能抱着睡笑到天明吧,可惜我现在没有任何工具,只能过过眼瘾罢了。
转身之际,忽然感觉头顶上游的位置晃晃悠悠的飘来一黑色大物,从我这个角度去看,很像某类型动物的平滑的肚皮,不管是什么,都不是我现在能应付的,所以,我不顾一切的猛点鼎盖,借力一跃,眨眼就浮出了水面,换个角度再看,发现黑影只是一条简易窜起来的竹筏,二十几根胳膊粗的竹子,七长八短的,竹筏头部还顶着一层杂草,上面堆放着一团黑乎乎的东西,油亮油亮的,我操,虚惊一场,现在有点惊弓之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