颇黎微笑道：“没什么，我都习惯了。”
“你的眼睛为什么看不见了啊？是一生下来就这样吗？”宗月萱似乎比颇黎自己还要惋惜道，“这么小就看不见了，老天才是瞎了。”
“我的眼睛是先前不久才看不见的。”颇黎道，“宗小姐，可不要骂老天爷啊，他会听见的。老天没什么不公的，给予的和没收的，都是等价的。”
“你这么小，说话倒是一套一套的，比我还能说。心态也这么像大人，不愧是诗仙的儿子，就是聪明早慧啊。”
李白无语，对宗月萱道：“宗小姐，诗也给你写完了，李某告辞了。”
“哎！我还有个请求能不能答应我？”宗月萱对李白道，“看在我这么崇拜你的份上。”
李白问道：“什么请求？”
“教我剑术！”宗月萱道。
“不行。”李白果断拒绝，拉着颇黎正要走。
宗月萱拽住李白的衣袖，哀求道：“诗仙你就答应我吧，你看我为了你的题诗不惜用千金买下这整块墙壁呢。看在我这么崇拜你的份上，你就答应我吧，教我两三招就行！一招也行！”
李白挣开宗月萱，道：“宗小姐，男女授受不亲。我不会教你的，我还有事，告辞了。”
李白拉着颇黎的手离开了酒馆，宗月萱没有再追上去，而是若有所思地站在那里，吩咐一个下人道：“去，跟着诗仙，看看他去那里。”
那个下人点点头，去跟踪李白了。
站在原地的宗月萱嘀咕道：“我死缠着你，看你教不教我。”
李白带着颇黎去找旅舍，路上颇黎问李白道：“父亲，为何不试着和宗小姐接触一下？”
“接触什么？”李白摇摇头道，“已经成为过去了，她始终不是许萱。”
颇黎道：“可她毕竟是转世身。”
“转世身和原来的人，还是一个人吗？”
颇黎竟然很认真的对李白解释道：“两人的灵是一样的。”
“灵？是什么？”李白问道。
颇黎道：“就是人们常说的鬼魂了。”
“这世间有鬼吗？”李白摇头道，“显然是不相信这一说法。”
“父亲忘了在长安看见的事情？”颇黎笑问。
李白想起在长安时，拿着宣化镜照到玄宗身上的时候，有一个小鬼被照出来，逃蹿出去的场景。李白有些难以置信地道：“真的有鬼吗？”
“不是鬼，是灵。”颇黎道，“人死后的灵，每个人都有灵存在，一般意义上的死不过是肉身的湮灭，灵却能存在一段时间。甚至可以重新轮回。”
“真的有轮回这东西？”李白好奇问道，“那还有奈何桥孟婆汤吗？”
颇黎却是不再多言了，笑道：“这些东西，我也不清楚。”
李白道：“在我看来，人就是记忆，我不清楚什么灵不灵的，但是宗月萱没有了许萱的记忆，便始终不是她，是另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