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禄山在长安城留下的后手,终于爆发了。
李林甫作为安禄山在长安城最畏惧的对手,如今正在一步步迈向死亡,而这个死亡是李林甫自己选择的。
杨国忠越来越被圣上亲近,时常地在圣上有意或无意地说着李林甫的一些事情,言谈之间,似乎对李林甫的畏惧远甚于圣上,惹得玄宗不快。
李林甫自然能感受到朝堂中的那阵涌动的暗流,李林甫看着这股暗流,逐渐把自己湮没,可李林甫无动于衷,有时候李林甫想要大声告诉那些人,老子活得这一辈子,值了!
玄宗愈发不理朝政,朝堂上的大小事还是由李林甫处理着,杨国忠在依靠着玄宗和杨贵妃的默许下,逐渐插手朝堂事务,李林甫也不与他争,似乎是看不到一般,任由杨国忠在朝中植培党羽,步步为营。
曹吉温被封为了御史中丞之后,也脱离了罗网,不再为李林甫效力,李林甫也没有多言。
任城。
李白没有想到自己有一日也会病倒在榻,一卧不起。李白带着伯禽和平阳回到了李家庄之后,伯禽和平阳见到了颇黎之后,李白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
颇黎显然是对平阳和伯禽有些淡漠甚至说是冷漠,伯禽和平阳自然不会和这位同父异母的弟弟计较,可难免觉得有些头疼,他们两个也不知道该如何与这位小弟弟相处。
李白回到李家庄不久,就做了一个梦,李白梦见自己被百鬼扑食,自己的睚眦剑也消失不见,他碰不到这些恶鬼,这些恶鬼却可以一口口撕裂李白身上的血肉。
李白被惊醒之后,出了一身虚汗,接着就觉得浑身无力,怎么也提不起精神来。
平阳和颇黎请来大夫之后,大夫说李白是忧虑伤神,心火沸腾所致,导致气血倒逆。
李白自己也是觉得自己气血翻滚,内力似乎又一次消失了。
大夫对李白道:“李家主近些时日忧思太重,要好好休养,我给你开个方子,李家主自己斟酌过后,看看是否有效。”
李白道:“多谢大夫,麻烦了,平阳,带着大夫领了诊金,代我送大夫出去。”
平阳点点头。
李白在榻上寻思着,与杜甫的约定怕是完不成了,要给他寄一封信过去。
李白唤来下人,拿来纸笔,给在兖州的杜甫写了一封信,将约定的时日退后,待到李白病好的差不多了,才行约定。
李白在李家庄卧病,李家庄上下大都由平阳打理了,平阳拿不准的事情,才会问李白。
伯禽也只是在庄子里练剑,平常也不与人交往,有几次伯禽先要找颇黎聊一聊,却被颇黎冷言相拒了。让伯禽有些不知所措,这个弟弟看上去不大,可是脾气却不小。自己和姐姐也不知道怎么招惹他了,就算不是一个母亲所生,也不至于这么见外啊。
李白一病数日,好了一些之后,也快到了年关了,李白安排了好了过年要准备的事宜,这个年过得就有些索然无味了,毕竟刘莹刚去世不久,李家庄的上下也都没有心情。
年后,李白病好了不少,他寻思着,也是时候把平阳和伯禽送回安陆了。两个孩子其实都长大了,李白为他们操心的事情已经不多了。
李白驾着马车,一路上他感受到了自己身体,开始有些清楚自己身体的规律了,每到月末月初之时,李白的身体就会虚弱一阵时间,内力尽失。开始出现月亮的那天,就会缓慢恢复,到了月盈之时,李白的实力就完全恢复了,究竟为何如此,李白也不知道。
李白带着儿女回到了久违的安陆,多年未归,安陆的样子似乎并无什么改变,安陆城还是那个安陆城,可是有一些人和事已然不在了。
郝老爷子走了,这位老爷子活到了九十大关,可是没有撑过去年的冬天,在离过年前的十日,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