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车停在了肖家门口。
门口铁门紧闭,上头贴着封条,拉着黄线。
门口处稀稀落落站着几个人,抬头看着这院子。
“刚刚可真是吓到我了,两个人直接就从楼上掉到我面前。”
“听说是那对夫妻被人下了套,公司老板跑了,留下他们两人承担那债款。”
“那也不能跳楼啊,事情说清楚不就好了。”
“你以为事情有这么简单,那债务肖家那对夫妻可是一辈子都还不清,还得连累他们儿子。我听说他儿子还在一中读高三吧,这下两人都没了,也不知他们儿子怎么过活。”
余宝宝听的脸色苍白,手脚直发抖。
她抓紧旁边的花坛,依靠着,平静自己的慌乱。
“不会的,不会的……”
“一定不是肖叔和刘姨。”
她掏出手机打着肖骁电话,好几次因为手指发抖,差点没抓住那手机。
肖骁的电话依旧在关机。
她看着这房子,呆愣了许久,才想起什么,重新叫了辆出租车回了学校。
正巧在校门口碰着了刚来学校的老李。
“老师。”
“肖家的事……”
老李沉默了下去,他知道这孩子与肖家的关系。
听到老李默认的话,她心头一紧,难受慌乱不安所有情绪压抑而来,狠狠攥紧她的心脏,让她透不过气来。
她抓紧胸口的衣服,深吸了口气,才缓过神来,努力站稳。
她尽量用平静的语气问道:
“老师,我想去看看肖骁,您知道他在哪里吗?”
老李看着她的神色,沉默了会儿,才说出口。
“他早在前几天已经办理课业手续,转到国外去了。他父母……”
他们学校老师也是在今天才知道肖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本来肖骁是学校最有希望得高考状元的人选。
却没想到出现这样的突发事情。
余宝宝最终还是遭受不住这打击,昏了过去。
余宝宝隔了两三个小时,才醒过来,醒过来时已经在医务室里了。
她看着自己手背挂着的吊水瓶,垂下眼睛。
医务室里只有她跟一个女医生在,女医生翻动着书本,坐在旁边看着。
见她睁开眼睛,随口道:“小姑娘,你这体质可不行。”
余宝宝低着头,像是没有听到那医生说的话。
窗户透进的太阳依旧很大,医生已经出去看另一个来看病的学生了。
外面浅浅绵绵的交谈声,她一句也听不清楚。
吊水瓶一滴滴流入血管,余宝宝手指冷的厉害,浑身发僵。
肖叔和刘姨那么好的人,她还记得刘姨那温暖的怀抱,温柔安慰她的语气。
她脑子里尽是以前跟他们相处的画面,越想到后头,眼底的色彩一点点熄灭下去。
是不是只要离得她近了,谁都会过得不好。
“她是个灾星。”
“她父母都不要她了。”
“她就是个没人要的东西,你们可不要跟她玩在一起,沾染她身上的晦气。”
她眼底晦暗不明,眼里最后一道光,明明暗暗,最终还是熄灭了。
药水打完了,女医生拿棉球替她按住出血位置。
“不管遇到了什么事情,总归要过下去的,别糟蹋了自己的身子。”女医生低低的声音传入她的耳朵,“等以后有能力了,才能报复回去。”
她的眼底没有一点光亮。
听到这话,也只是如同一具僵硬的尸体般,动作缓慢的点点头。
外头凉风吹着,余宝宝坐在树荫底下的休息椅上,坐了一下午。
她厌恶这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