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石晶体倾侧着,缓缓压倒旁边的一座大楼。白尔斯百无聊赖的看着大楼慢慢的破碎,倒塌,就像是在看一个恶霸把一个女孩的衣服撕掉然后推倒在地。
黑色的烟云在远方升起,伴随着轰响和震荡波传来,奥科说那是歼灭信号,白尔斯说那是烟火。
“怎么可能是烟火?”奥科哈哈一笑,“这种时候要是有人放烟火,那可能是觉得自己死定了,把最后一点可供消遣的东西放出去,看看最后的烟花。”
白尔斯凝神望着远方的黑烟,黑烟在仿佛夕阳般的金红色光芒照耀下像是被撕裂成两半的黄昏。
没错,那是烟花,那是地狱的烟花,是魔鬼来收割人命时候的狂欢。
奥科瞥了他一眼:“魔鬼?地狱?有点意思,以前怎么没听你说起过?”
“我想说也没机会啊,”白尔斯白了他一眼,“你是让我在烤烧烤的时候喊一声地狱火,还是在接受任务的时候喊一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你可以在打劫的时候喊一声我是魔鬼,我来收割你的命,快把好吃的都交出来……”
“那特么只是打劫好么!不要随随便便上升到故意杀人罪的程度啊!而且为什么你满脑子都想着好吃的啊!”
奥科撇了撇嘴:“这开心的时候吃好吃的庆祝,难过的时候吃好吃的安慰,无聊的时候吃好吃的消遣,愤怒的时候吃好吃的发泄——总而言之,美食就是世界第一的宝物啊!”
白司合心说你说的特么是scp-500万能药,包治百病无副作用?
两人再次陷入了沉默,片刻后,白尔斯突然说道:“你说塞班他睡了,他还在地下设施里?”
“嗯,我扛不动他,他睡得太沉了,沉到冰冷的海底。”奥科脸上的笑容带上一点苦涩,“我只好把他留在了那里,哼,可恶的塞班,以前天天打我,今天我就不管你!让你好好睡,睡个饱!活该!”
奥科狠狠地擂着地面,仿佛大仇得报一般,脸上的笑容却僵硬的像个死人。
“那,就让他在里面好吗?”
“那又有什么,整个地下设施都是他的床,给他这么大张床他还有什么好斤斤计较的?他这人再怎么认真也到不了那个程度吧?”
白尔斯沉默着点了点头,突然站起身来。
奥科也急忙站了起来:“你干嘛?”
“去看看,他们怎么样了。”白尔斯头也不回的走向先前杜宾离开的反方向。
倾侧,翻转,颠倒,四周的一切在废墟之中展现出混乱的本质。贪婪的火舌在地上四处舔舐,将所有可以燃烧的东西燃尽,热流在街道上流窜,仿佛要把人烤熟。
这是天灾的杰作?
白尔斯摇了摇头,看向远方,在天灾的笼罩下,巨大的源石结晶体串联在一起,尘烟缭绕,如同一层无形的盔甲。暂且没有变成废墟的大楼也已经站不直了,让白尔斯想起巴黎的比萨斜塔——切尔诺伯格现在到处都是比萨斜塔。
“白尔斯!”奥科追了上来,“你慢点!”
“慌什么?我又不会突然跑掉。”白尔斯看了奥科一眼。
“以前有个人也说过类似的话。”奥科走到白尔斯身旁,“我还和他约定要当一辈子的朋友,结果这个混蛋居然敢违约。他肯定是不想当我的朋友,所以擅自把一辈子的时间缩的那么短,短的好像我还来不及对这段时光道别就要离开。”
白尔斯抿了抿嘴,没再说话,他一边走,边抬起头来看向不远处,火焰蔓延了整条街道,灼热的气浪裹挟着风声在街道上横冲直撞。
车辆翻了过来,在火焰中像只笨拙的铁皮乌龟,那些尚未坍塌的大楼也没能幸免,依旧履行着自己居民楼的职责,只是原先的住户是人,现在的是咆哮着侵吞一切的火焰。
这一切都太疯狂了,只让白尔斯觉得这是一场不真实的噩梦。白尔斯猜噩梦的编织者是塔露拉,因为他曾经在塔露拉身上感受过那股灼人的烈焰。
“这怎么这么大火……暴君今天来亲戚了?”奥科一边吐槽一边小心翼翼的跳过火焰。
“也许吧。”白尔斯抬起头来,整合运动的残部还在这里滞留。“奥科,你先上。”
“干嘛?你别和我说你加入罗德岛了是来搞我们的啊。”
“靠!我这身衣服上去还不被你们拖去摔跤!”
“不会的不会的,我们对男人不感兴趣,我们是很纯洁的,我们只喜欢大胸妹子。”
“我依稀记得你说过你要看上也得看上肌肉猛男!”
“你是说给你治疗的那个男孩?”
白司合心说你特么那只眼睛看到安赛尔是肌肉猛男了啊!他明明……
嗯?
好像找不出可以反驳的地方?
他有些烦躁的摆了摆手:“算了算了,不管这么多,快上!我跟你后面!”